(吉隆坡)王賽賢(69歲)和王秀花(71歲)在馬來西亞出生,在大港生活,但卻因為受教育不高,不諳馬來文而錯過了申請公民權的時機,現在拿的只有紅色身份證,也成為了她們現在一大遺憾。
她們曾經過著困苦的生活,在日據時代甚至面對被父母拋棄。她們的人生充滿波折,但她們樂天知命的個性卻讓她們渡過一次又一次的難關。
在訪問時,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們很喜歡笑,特別喜歡開玩笑。她們一人用華語,一人用潮州話,卻非常有默契地一唱一和,說她們的故事,及對申請藍色身份證的期望。
樂觀的她們現在子孫滿堂,也過著安定的生活,最大的願望便是擁有一張藍色身份證。這藏在心裡多年的願望,在最近內政部舉行大型頒發公民權儀式後,讓她們對申請公民權有了非常大的期望。
她們看到報紙上的報導,並不會感到酸溜溜,而是更加振奮!
若獲公民權“我也會抱部長”
喜歡旅遊的王賽賢說,如果獲得公民權,她將會召集獲得公民權的親朋戚友一起組成“紅登記”旅行團,一起去旅遊。
王秀花就一直期望自己可以在大選時投票,所以如果她獲得公民權,她要馬上注冊為選民,在來屆大選履行投票的責任。
畢竟這是她們土生土長的國家,她們對這國家有很重的感情,而投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。每當大選時,全家去投票,就只有她們呆在家裡不能參與,讓她們感覺孤獨寂寞。
“我們就求求部長給我們公民權啦!我們已經年過半百了,不要為難我們啦!如果我拿到公民權,我也一樣會抱部長!”
王賽賢的率直讓大家當場哄堂大笑。
日據時代遺失報生紙
王賽賢和王秀花是感情深厚,無所不談的姐妹淘。她們就住在同一條路,常常來往,對彼此的故事也非常瞭解,包括她們曾見證大港的發展及彼此生活的成長,而她們也一起經歷過非常難忘的日據時代。
日本軍佔領大馬國土時,王賽賢父母帶著只有兩歲的她及兄弟姐妹到樹林中逃難。逃亡生涯非常困苦,除了要逃避日軍外,還要照顧行李包囊,而母親更興起賣掉王賽賢的念頭,最後在哥哥極力反對下才作罷。
王秀花也和家人到樹林中逃難,他們住在山洞里,日曬雨淋下也不敢出走樹林,害怕被日軍逮捕。他們也只有在日軍撤退後,才敢回到家園。
但也因為如此,她們遺失了報生紙,成為她們申請公民權的一個障礙。
不瞭解紅藍身份證分別
她們後來在17歲時,跟隨大隊去申請身份證,但她們根本不瞭解紅色及藍色身份證的分別,就以為獲得一張身份證,就是馬來西亞人的證明。
當王賽賢知道紅色身份證只是獲得永久居留權時,她腦中浮起的疑問是:她到底是馬來西亞人還是中國人?
“不過後來就覺得不用想太多啦!我們已經這樣老了,可以在家安享晚年就好了。”
現在,當她們聽到縣議員黃瑞莉協助紅身份證者申請公民權時,就非常興奮及期待。
問她們要舟車勞頓到布城辦理申請手續,會不會辛苦時,她們倆不約而同地說:“不會辛苦,只要可以拿到藍登記就好!”
不諳國語盼政府“高抬貴手”
王賽賢在訪問時,不斷提到不諳馬來文的憂慮,也要求政府不要“考”她們馬來文,這似乎也成為過去在申請公民權卻步的原因。
她還分享村裡一個流傳的笑話,話說一個村民申請公民權被傳召面試時,官員問該申請者平時在家做甚麼?該申請者本要說masak nasi(煮飯),一時忘記“nasi”怎麼說,竟脫口說:masak anak(煮孩子)。
王賽賢的笑話又引起哄堂大笑。
雖然她們以樂觀的態度來看待事情,但不代表她們不在意,在訪問中,她們不斷提起希望政府“高抬貴手”,讓她們通過申請公民權,做一個擁有公民身份的馬來西亞人。
樂觀看待申請公民權機會
王秀花看到記者時,就緊緊握著記者的手,感謝記者來採訪,也希望通過採訪,可以協助她爭取公民權。她年輕時生活不穩定,無法顧及申請公民權事務。現在有了安定的生活,卻也開始掛念這心願。
盼實現自由出國心願
從來沒有出過國的她表示,她要等申請了公民權後出國旅行,還有一直放在心上的投票權利。
她們要申請公民權,不只是要實現可自由出國的心願,事實上王賽賢現在就算持有紅色身份證,依然不嫌程序繁多、被問話的麻煩,喜歡出國旅遊看世界,甚至已經擁有3本蓋滿印章的護照,但她依然堅持要申請公民權。
“我聽人家說,當有人去世的時候,如果沒有藍色身份證,就很難拿到死亡證……這會麻煩到家人。
也許會要送回去中國,呵呵呵……。”
雖然王賽賢是在說笑,但大家還是可以感覺到她真正的擔憂。
不過,她們始終是樂觀看待申請公民權的機會。當王賽賢拿出她有些破爛的紅色身份證讓攝記拍照時,就笑說:“這張爛不用緊,反正很快就可以換一張藍色的了!”
豁達和樂觀看待她們的心願,也許是我們要學習的智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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